些是“審美辱罵”和“缺失審美價值”的景觀呢?不幸的是,這個答案直到現在還涵蓋著幾乎所有沒有任何特色風景的景觀——不僅涵蓋里斯所言及的, “我們普通的、日常的環境”,而且涵蓋任何沒擁有山脈、懸崖、湖泊與瀑布的景觀。舉例而言,所有形式的沼澤地,如泥沼、濕地、泥潭、沼池、泥漿、泥炭地、鹽沼以及漓湖,即除開原始山脈湖泊之外的所有濕地類型,它們長久以來就被“認為是缺失審美價值。”同樣的,茂密的完整森林——幾乎不為我們提供任何機會觀覽全貌,還有一望無際的開闊草原——為我們提供的機會明顯地太過為寬泛,這些通常都是“審美辱罵”的對象。然而,就這一章的論述目的而言,我們所考慮到那些雖“缺失審美價值”但或許是有意義的景觀,正是在地形地貌上沿襲了已經干涸的濕地、被砍伐的森林與起伏不平的草原。它們就是農業景觀。
奧爾多?利奧波德,一位具有前瞻意識的思想家,在考慮到我們對土地的辱罵與欣賞后,清楚地看到這些他所說的“鄉村趣味”的目光短淺并在美學上的無能為力。
在審美能力上,鄉村趣味展現著多樣性,與歌劇、油畫一樣多,這里有一些人,他們樂意被如同放牧一般穿越 “風景”場所;他們認為只有適當搭配瀑布、懸崖與湖泊的山脈才是壯麗的。依據這一標準,堪薩斯州平原便是單調乏味的。他們看見的只是無窮盡的玉米,而非成群的牛群穿越這草原……他們不能夠看到,如同德?瓦卡(deVaca)O透過美洲野牛的腹部下方看到的這片草原低矮的地平線。
4 農業景觀的形式美
面對堪薩斯州無窮盡的玉米田地以及更為普通的農業景觀,這些被百合子認為是“缺失審美價值”或被利奧波德評述為“單調乏味的”景觀時,我們相應的欣賞對策又是?我認為我們的景觀欣賞,首先應該從無利害性的、如畫性的范例中抽身出來,并在某種程度上重新回到先前單對“優美”進行的理想化欣賞之中。如上所述,孔容將優美描述為小、優雅的、精細地富于變化、精致并且在“色彩上潔凈”。理所當然,這并不適合于農業景觀,但是與強力、猛烈的崇高以及復雜的、不規則的、怪異的如畫性的描述相比,這種優美的描述更加接近一些。盡管“小”這種描述對于農業景觀而言,并不總適宜,但是農業景觀被予以妥善照顧時,它經常是優雅的、精細地富于變化、精致并且在“色彩上潔凈”。
依據農業景觀的形式屬性,它們可以單作為“優美”來進行欣賞——這種優美,正是孔容所推崇的范例。克萊夫?貝爾,極力倡導形式美作為審美體驗的適宜的焦點,并在他所謂的藝術作品“有意義的形式”之中找尋美。然而,即便貝爾將審美興趣幾乎排他地放在藝術上,他也愿意在景觀中尋找到審美價值,特別是將這處景觀,用他的話說,用“線條和色彩組合成一個粹形式”來進行欣賞的時候。并且有意義的是,他的案例就是這樣一處有著“田地和農舍”的農業景觀:我設想,我們每個人將對象作為粹的形式采獲取其意象。我們用藝術家的眼睛觀察事物。他難道不能把對景觀的這個突然的意象作為粹的形式,怕生命中只有這樣一次?在這一次,不是將其看作原野或者農舍,而是將其感知為粹的線條和色彩。
為了發現景觀的審美價值,貝爾建議我我們用藝術家的眼睛來觀賞事物。我認為這是一個面對“缺失審美價值”或單調乏味的農業景觀時,我們應優先考慮的對策。在某種程度上,這就是一種欣賞途徑,通過這種途徑,我們的景觀欣賞從無利害性的如畫性范例抽身出來,重新回到先前單對“優美”進行的理想化欣賞之中。這是因為與經典的風景般景觀有所不同,許多對農業景觀的藝術化處理并不依附某個無利害性的、如畫性的范例上,而是在觀賞農業景觀的形式美的同時,進行更直接的藝術實踐。特別地,那些在繪畫中追尋更為抽象形式的藝術家們,當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農業景觀時,他們常常發現這些景觀能呈現孔容所描述為“優美”的諸多特征,如優雅、精致還有精細地富于變化,并“在色彩上潔凈”。